德月

孤城【孤白/臣夜】

“透明,我跟你说过多少次,吃完饭自己洗碗,你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就跑去玩电脑,那碗摆在那很好看吗!”

“哎呀妈妈!下次不会了!”语罢,透明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。

“切,就会骂我,不就是忘了吗……”透明低着头小声嘟囔着,将一腔怨气撒向路边的小石子,猛的,撞上了一堵坚硬的“墙”。

“哎哟!”透明吃痛,眨巴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脑门,眼尾已微微泛了红,颇有一副美人落泪像。

“啧,你走路不长眼睛啊,低着头不看路脑子里是屎吗?”一道清冷凌冽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不耐烦与嫌恶。

闻言,透明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人:校服随意的搭在肩上,头发不羁的向后梳着,脸上还带着几条疤痕,有些甚至还冒着血珠。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,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不安,这不是校霸臣夜吗!怎么运气这么差刚好就碰上了,呜呜呜真是家门不幸啊!

“大哥大哥,行行好,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透明欲哭无泪,边说着边往后挪动着。

臣夜一言不发,只是用打量的眼神扫视着透明的穿着,随即发出一声嗤笑,转头望向身旁的跟班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“我看你,穿成这样,家境一般吧?”说着臣夜往透明逼近了几步,“我给你两个选择,一呢,跪下来给我舔鞋,二,看你长得还不错,勉强当老子女朋友”。

透明眼中蓄满了泪水,双手紧紧的攥住衣角,一双小脸已经憋的通红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”

透明正欲跪下,一双手拦在了她的身前

“别跪,这种人不值得”

透明惊讶的抬眸看着面前的人,白净的校服规规整整地穿在身上,眼镜也完美的架在鼻子上,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。她知道,是她的班长,孤白。

“班长…?”透明怯生生地开口。

“透明,别怕,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。”他的声音平稳且温和,透明仿佛一下就安心了,不知道为什么,班长的声音总能让她放松。

“啧,又是你”臣夜不耐烦的看向孤白,“眼镜男,能不能别总来管我。”

“臣夜,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,别这样了好吗?”孤白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,依旧是平和的开口。臣夜最讨厌他这幅样子,完全不会生气,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他这样想。

光照在孤白的身上,像是镀了一层金边,他像是天生来的骑士与勇者,而他臣夜,不过是烂水沟里的一条臭鱼,任人宰割,遭世人唾弃。

“孤白,如果我妈妈没有救你爷爷,你还会这么在乎我吗。”臣夜冷不丁的冒了一句,眼神晦暗不明。

“当然会,你是我的朋友。”

又来了,又是这一句,朋友。

“走了。”臣夜一挥手,大步迈过了孤白,阴影笼罩了他。

“再会,我的朋友。”



“叮铃铃”

原本喧闹的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,老师踩着高跟鞋进入教室,环视一圈蹙起了眉。

“臣夜呢,又没来?”

    无人发声。臣夜的位置暴露在阳光下,桌面浮起的灰尘颗粒清晰可见。

  老师转头叹了口气,拿起粉笔开始板书。

就在这时,孤白微微偏头向后看去,注视着那空荡荡的座位。“又没来吗…臣夜。”他有些呆住了,直到老师粉笔断裂声响起他才清醒,转回视线。

  一天下来孤白都心不在焉,他这是怎么了,脑海里总会蹦出臣夜那天的话。是啊,如果不是那件事,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交集吧。我真的……只是把他当朋友吗,只是朋友而已吗,我对他的感情……

“班长?班长?”一道女声打破了孤白的思绪,他晃了晃神,又恢复平常那般亲和模样看着声音的主人。

“怎么了,透明?”

“班长,这题我不太会…”

孤白俯下身,食指抬了抬眼镜:“这题这样……”


窗外投来一道视线,臣夜靠着墙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,他又在阴影里了。烟雾笼罩住他的脸,烟头红色的星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掐了。”一个声音从他右边出现,闭着眼他都知道这是谁,孤白,多管闲事的小子。

“怎么,呛到你的小透明了?”臣夜嘴里吐出烟雾,玩味的看着孤白,这句话不知怎么,今天说出来颇有一股醋味。

“吸烟对身体不好。”又是这种平缓的语气,但臣夜竟生出一丝窃喜。

“好了好了,我掐掉行了吧。”烟头还在燃烧,臣夜直接将烟头烫到手臂上,烟灭了,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圆形通红的创口。

孤白皱了皱眉,没说话。

“我只是给她辅导作业,我身为班长有这个责任。”孤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,但他就是说出口了。

两人就这么对视着,一言不发。

打破沉默的是透明,她收书包时书本掉落在地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臣夜率先收回视线,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。

“呃那个,先走了。”

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

他们又对视了,眼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。也许,臭水沟也会通向大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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